“夫源远者流长,根深者枝茂。”千百年来,晋祠犹如一部流动的历史,记载着山西的悠远和辉煌。历代帝王或树碑铭文,或大兴营建,或册封诏号,昭示了对晋祠的敬畏与厚重。
古有诗人李白“晋祠流水如碧玉”,“微波龙鳞莎草绿”,李世民“三晋之胜,以晋阳为最;而晋阳之胜,全在晋祠”;今有当代作家梁衡“晋祠之美,在山美、树美、水美。”从古至今历代文人墨客在晋祠寄情山水,抒发情感,留下传送千年、脍炙人口的经典作品。
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,那是一个春天。李白与晋祠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。当时李白一连接到元参军从并州寄来的三封书信,邀他北渡黄河,到“天王三京,北都居一”的太原一游。晋阳名胜,当朝陪都,早已是诗人向往的地方,李白作为诗仙自然也不例外。
第二天,元参军陪同李白游览晋祠。这里的奇观奇景一下便深深吸引了李白:郁郁葱葱的悬瓮山,晶润透澈的晋泉水,山青水绿,苍翠布满了诗人的眼帘。李白一下来了精神,他感叹千年古树,游览塑像唐碑。无数游人从他的身边走过,都没有察觉。
李白和元参军坐在难老泉边观景,嘴里还一个劲的唠叨着:“好山,好水,好景,果真妙不可言啊!要是有点好酒那可就 … … ”
身旁的诗友见李白酒兴发作,指了指不远处的酒馆说这就给你买来酒和菜,他们对杯畅饮,吟诗作句,一直到黄昏仍不舍离去。
这时,李白眯着醉眼,端着酒杯,跌跌撞撞地走出真趣亭,来到了难老泉头。只见他头一昂“咕”的喝一口酒,又摸了摸长胡子,高声念出了一首诗:
“行来北京岁月深,感君贵义轻黄金。
琼杯绮食青玉案,使我醉饱无归心。”
念完诗,李白哈哈大笑,一同来的好友元参军更是张口叫绝。正在这时,有一名身穿绿色长裙的姑娘,划着小船,来到了泉头。于是,他们就把酒菜摆到了船上,泛舟轻游。李白早已有九分的醉意,上了船后,听着歌伎的萧鼓弹奏,顺手拨弄着船下微波透亮的泉水,更是诗兴大发。
“时时出向城西曲,晋祠流水如碧玉。
浮舟弄水萧鼓鸣,微波龙鳞莎草绿。”
诗人一念完,就倒在船上睡着了。李白醉了!李白这一醉呀,三天三夜都没有醒。人们都说,醉倒李白的不仅是杏花村的好酒,更是晋祠如梦似幻的好景。
泛舟游晋祠,成为李白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,十几年后依然念念难忘,倒映着美人身影的碧水还在眼前荡漾,演奏起舞的素衣仍旧随风飘动。他在《忆旧游》中这样描述这段往事:时时出向城西曲,晋祠流水如碧玉。浮舟弄水箫鼓鸣,微波龙麟莎草绿。兴来携妓恣经过,其若杨花似雪何。红妆欲醉宜斜日,百尺清潭写翠娥。翠娥婵娟初月晖,美人更唱舞罗衣。清风唱歌入空去,歌曲自绕行云飞……由此,“晋祠流水如碧玉,百尺清潭写翠娥”便成为描写难老泉水的绝唱,传诵千古。
那一年,李白的旅游度假持续到秋天才结束,返回长安前,他又写下《太原早秋》:岁落众芳歇,时当大火流。霜威出塞早,云色渡河秋。梦绕边城月,心飞故国楼。思归若汾水,无日不悠悠。
李白垂爱的晋阳已随历史的烽烟化为黄土,但在占尽晋阳之胜的晋祠里,我们依然能够从他的诗句里追寻到他当年的足迹,品味到晋祠的美景。